【骁艮现代AU】Secret 6
修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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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堃仪不知道这件事算好还是坏。
在他和毓埥多年劝说未果的情况下——如今的毓骁竟然开始认真地练起琴来。
毓骁弹完一曲，将汗湿的双手在膝上蹭了蹭，问一边的仲堃仪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很好。”仲堃仪说完，又指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后，有些疑惑地说，“毓骁，你最近练得很勤啊。”
毓骁有些自得地微笑起来：“有人说我很有天份。”
仲堃仪语气酸酸地揶揄道：“难道我没说过？”
“但他说，与其一味等别人来展现钢琴的美妙，不如自己来做。”
“所以，这种话才对你胃口？”
“也看是什么人说的吧……”毓骁忍不住笑意更浓。
仲堃仪看在眼里，感觉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。
很多年以前他就是毓骁的家庭教师了，曾秉着传道授业的职业道德霸占了毓骁不少悠闲的假期时光；当然也曾和他一起插科打诨，挥霍了无数“金主”毓埥的补课费。所以某种程度上，毓骁并不完全拿仲堃仪当老师来看。
毓骁没为此多做解释，突然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：“我们学校每一届的优秀毕业生都会有档案留存吗？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十年前的也有？”
“喏，图书馆大厅里有一面校友墙，有简介有照片，每回新生不都要去参观？你不知道？”
“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吧？我哪是新生，我是插队来的好不好。”毓骁嘟囔了句，然后问道，“那，有一个……叫艮墨池的吗？”
仲堃仪的表情突然冻住，有些不自然地问：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他在那面墙上吗？”毓骁像是随便一问，只顾着继续在钢琴上试音，没看见仲堃仪脸上变换的神情。
仲堃仪下意识觉得喉头发紧，又顿了顿，说：“我年纪大了不记得了……”
毓骁嗤笑一声，匆匆瞥了他一眼，只当他是为自己刚才的话闹脾气。
仲堃仪别开脸：“你可以自己去校友墙看。”
毓骁又低头想了想问：“校友墙只有简介吧？那如果我想看更多呢？”
仲堃仪回答：“那就只有主任办公室有档案了。”
毓骁挑挑眉：“你现在不就是主任？”
“我说毓骁，你真想看？”仲堃仪对毓骁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了，但又试探着问道，“你认识他？”
毓骁哼哼两声，不置可否：“我想看，那你给不给？”
仲堃仪又仔细打量了毓骁几眼，像是在确认他并不在说笑，最后还是松了口：“还有两个月就是期末了，到时候会有个汇报演出，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——你压轴——弹得好，我就给你看。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毓骁手握成拳，也没管仲堃仪是不是回应，便兀自对着人家的手背碰了碰。
仲堃仪摸摸手背，又像是刻意地理了理自己并不存在褶皱的袖口，准备离开。
临走之前，他站在门口握着门把，嘱咐道：“想好了曲目就尽快报上来，抓紧时间练习。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毓骁这次没有错过仲堃仪惊讶的眼神，眼里仿佛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，“我要弹《海洋》。”
然后他自然而然地走到窗前，倚在窗沿出神地望着窗下那条空白的长椅，缓缓露出笑容。他背对着仲堃仪，所以他并不知道，身后那年轻的教授主任此刻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更大震惊里，但仲堃仪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，只是挣扎地握了几下拳头，轻轻带上了琴房的门，甚至忘了说再见。
艮墨池……
已经很久没有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了。
而对仲堃仪来说，这个名字仿佛本身就带着重量，只一提起，就让他感觉到无法纾解的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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