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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骁艮现代AU】Secret 10(下)

emmm比较不善良的一章。

修改了下,将一部分内容移到了10(上),原来的一部分插到这章后面,然后两章结合成完整的一篇。希望这样看起来比较流畅吧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
10 下


艮墨池僵硬着转过头来。

说话的人正带着一脸阴郁的笑看着他,像是逮到了一件难得的猎物。

“毓骁!”

艮墨池下意识就大喊毓骁的名字,但远处毓骁的身影已经变成模糊的小点,消失在了街角,早就听不见了。

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这个人,艮墨池瞥了眼那人身后跟着的几个小混混,倒退着走了几步就退回了教学区里,面上强作镇定道:“我记得威哥平时不爱在这边转悠,今天倒是有兴致。”

威哥讥笑一声,一脚也踏了进来。

看着艮墨池有些惊讶的表情,威哥几乎就要笑出来: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,我就一步也不敢进来了?”

“校警马上就会巡逻过来,你现在出去还来得及。”艮墨池依旧倒退着,余光瞥着四周,只希望有谁能快点发现这里的情况。

威哥似乎真的不怕,他不紧不慢地逼近着艮墨池,嘴上冷哼道:“不出去你又能怎么样?”

正在这时,有巡逻车的笛声远远地传过来,艮墨池心里一松,刚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,眼前就猛地一黑,额角传来的钝痛震得耳朵里一阵嗡鸣。

艮墨池没想到威哥在这里就动手,还没站稳,就感觉一只手被大力折到了身后,脖子也被反身掐住,让他一句话也喊不出。艮墨池的脸憋得通红,威哥手下却没松了力道,靠着夜色和树荫的掩护,直接拖着人进了教学楼。

威哥手底下的人把底楼的大门关好,几人零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。也不知道威哥到底在找什么,连着撞开了几间教室都不满意,最后索性拖着人上了四楼。

他们进了一间社团用的排练室,房间里零散地放了几把椅子,一个架子鼓立在一角,旁边靠着几把吉他和一架电钢琴。

艮墨池被拽着胳膊从门口拖进来,趁威哥一个不留神,他奋力甩开了钳制,才得以喘了口气。艮墨池被掐得不轻,眼前是时明时暗的一片模糊,他用力咳嗽着,嗓子火辣辣的疼。他其实并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了哪里,只是想着要赶快逃离,于是胡乱地往一个方向冲去,脚下踉跄着撞上了墙角的架子鼓发出几声巨响,才不得不停下来。

但威哥几步就上前又抓住了艮墨池,揪住他的头发对着脸就是两拳,只听威哥咬着牙凑近了艮墨池的耳朵低声说:“现在想逃是不是太迟了点?”

艮墨池被揪着不得不昂起头,刺激的疼痛过后是仿佛丧失了知觉的麻木感,有温热的液体沿着眼眶流下来,本来就看不清路的眼前一阵发白。

“还有那个老跟着你的小子……叫什么来着,也是很久没见他了。”威哥打完,把艮墨池摔到地上,让两个手下把他摁住,在教室里翻翻找找起来,边找还边说话,语气似闲话家常,“上次把我的人耍的团团转,还没找他算账呢。”

“你……你别——”艮墨池听见他提到毓骁,挣扎着要站起来,威哥却走过去一把踩在他背上,艮墨池的下巴措不及防撞到地面,嘴里登时灌满了血腥味。

“今天先和你把帐算清。”

艮墨池伏在地上,半睁着肿胀的眼睛,隐约瞧见威哥手里攥着根细长的物件,正上下掂着把玩。

“把他拉起来,摁到那儿。”

威哥朝那架电钢琴一指,艮墨池就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架了起来,然后摔到了那架电钢琴上。

艮墨池浑身扭动着想要挣脱,但身边的两个人牢牢地把他按在琴上,而威哥也从后面上来,直接给了艮墨池膝窝一脚,他就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倒到了地上;然而手臂还是向后曲伸着,艮墨池感觉背部抽筋似地疼起来,整个人像是被折断了翅膀半吊在空中的鸟。

威哥来到艮墨池身边,拍了拍他有点惨不忍睹的那半张脸,嗤笑了声说:“听说你弹琴很好?”

对方的声音在艮墨池混沌的脑海里停留了好几秒,艮墨池才反应出来对方在说什么;同时这句话像是黑暗里闪过的一道电光,让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。他的心里突然漫过一阵没来由的恐惧,在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对方牵过,端端正正地摆放到电钢琴的琴键上时,这种恐惧几乎冲破了他的胸膛。

“你想干什么?!”

而这时,艮墨池睁大了充血的眼睛终于看清了对方手里拿的物件。

威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细巧的吉他改锥,也不过手掌的长短,锥头算不上锋利但也足够尖细。他拿着改锥在艮墨池的手背上轻轻戳了戳,其实都算不上疼,却让艮墨池整个人都惊惧到要跳起来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放开我!放开!!”

他大喊着竭力地想要从中挣脱,却换来更有力的禁锢,威哥的手用力展开艮墨池想要蜷缩起来的五指,一根手指卡着一个琴键,就像是被牢牢嵌在上面似的。

“你太吵了……让他安静。”

又是一拳从艮墨池的嘴角打过来打断了他的嘶吼,然后他的嘴就被牢牢捂住,紧得几乎让他窒息。

电钢琴没有通电,即使把琴键摁得再用力也不会发出丝毫响声,而艮墨池原本的呼喊也完全被剥夺,他想要尖叫,却只能发出尖利的抽气声。

而那把改锥就在艮墨池眼皮底下,慢慢凑近了他因为奋力挣扎而青筋暴起的手掌。

“你说,你要是弹不了钢琴了会怎样?”

威哥的冷笑映在艮墨池惊恐的眼底。

剧痛就这么措不及防地从指尖直捅到心窝。

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。

 

*

 

毓骁往校外闷头走了许久,直到天黑得快要看不清路,他才偷偷摸摸地回头瞧了一眼。

身后早就没有了人,不知道是中途跟丢了,还是压根就没追上来。

毓骁有些担心地又走了一段,现在他已经不能确定当时下意识里先看见的到底是那几个小混混,还是藏在人堆里的威哥——之前他和艮墨池从威哥手底下逃脱之后,毓骁又单独找过几次威哥的麻烦,权当是帮艮墨池出口气;有两次阴差阳错还打了照面,所以方才甫一眼见到威哥时,毓骁还真是有那么点心悸。

毓骁在大路上又绕了两圈才小心地折回学校,只见校门口的小混混也不见了踪影。

夜晚的林荫道在夜风里摇曳出一股肃杀的气息,教学楼的大门紧闭着,毓骁推开门走进去,然后大门合拢,在安静的大堂里发出哐的响声,不知为何在毓骁的心里震颤了一下。毓骁抬手捋了捋头发深吸了口气,才继续往教学楼上走去。

他从没有觉得无人的走廊像今天这样安静。

下学后的教学楼里早就关了灯,所幸中垣的天气总是很好,皎洁的月色还从练琴房那些小小的窗口透出来,铺出一条月白色的路。

四楼的尽头,熟悉的琴房里,熟悉的钢琴,他抬手奏出熟悉的旋律。

尽管他已经弹过无数遍,但这一次,他弹得比往常都要慢。

手指在琴键上落下既定的音符,他的脑子里也在数着数。

他在数,在猜想,到底多久才会再见到艮墨池。

四年,还是十年?也或许很快,在自己世界不久的将来?

旋律在毓骁手下淌过,像是一湾被时间拖拽住的流水,缓慢、却依旧不可阻挡地流动着,终是到了尽头。

毓骁突然间转头看向琴房的门,其实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弹奏时周围的变化,而此刻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就在他眼里渐渐变了模样,门背后的那纸他用来区分年月的挂历走马灯似的一页页翻过、变薄、又重新变成新的,一直循环往复着仿佛不会停歇。

他心里叹了口气,他终于要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了。

一个没有艮墨池的世界。

自己却已经开始想念他。

 

与此同时,距离毓骁不足十米的另一个房间里。

艮墨池虚脱地躺在地上。

他满手都是血,疼痛布满了全身,让他每呼吸一下都不得不微微颤抖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暮色似乎将周围的一切吞没,连温度也带走。

夜已经深了,清冷的月光将地上的血迹映成蓝紫色。

他转过脸看着血肉模糊的那双手,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——他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否还有知觉,也并不敢去印证……于是他就这么躺着,周围安静得像是一座孤岛,而他就被抛却在这孤岛上,放弃了所有侥幸。

“毓骁……”

许久,艮墨池用嘶哑的嗓音叫出这个在心中盘旋了千百回的名字。

此刻他会在哪里呢?

是早就回了宿舍?

还是在不知道哪里四处晃荡?

或是……突然想要回来用功一下?

艮墨池试着翻了一下身,冰冷的空气倒灌进身体,身体外的疼痛像是让它们结成了冰,刺着自己的五脏六腑。艮墨池不得不咳嗽起来,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这副躯体重新活过来。

然后,有乐声从门外幽幽地飘进来,那熟悉的调子让艮墨池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。

于是身体骤然间像是重新有了力量,他用满是伤痕手肘撑住地面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
他还在流血,但他似是毫不在意,任它们从指间滴落,亦步亦趋地在地上蔓延出一路蓝紫色的小花。

而钢琴声还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,缓慢,悠扬。

——和他说的一点没差。

他说,他回去时会弹得慢一些。

慢得像是在等待着谁。

艮墨池靠着墙慢慢挪动的步子不由地快了起来,他已经看见那间熟悉的房间。

琴房的门露着一条缝,有月光透出来,琴声也是从那儿而来。

他的手扶着手臂,血染透了那一块衣料,衣服上的潮湿感让他觉得点冷——但没有关系,房里的那个人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
忽然,脚下一个不稳,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,浑身的疼痛翻越过麻木,从皮肤外面再度炸裂开来,几乎让他呻吟出声。

——毓骁……

那个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名字隐没在他的抽气声里,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,但那曲子还在继续,所以艮墨池提了一口气开始缓慢地爬向前方。

他的身上像是着了火,手上的伤动一下都像是扒皮挫骨般疼,然而夜晚的凉意却好像渗进了骨头里,只有耳边的乐声仿若成为他现在唯一的力量,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一下。

但光是爬行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,他再也喊不出声了,他看不到自己的血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轨迹,但他知道自己一定看起来特别狼狈。

一步,又一步。

那间琴房离他只有几步之遥,那首曲子也几乎快要弹到尾声,这曾是他们幸福的小秘密,如今却宛若他唯一的希望……

 

“毓——”

终于,他在房门前奋力站起来,踉跄着,几乎是撞进那半开着的门。

然而就在这一瞬间,房里的月光全数倾洒到了他的身上,明亮得几乎让他别过头去。

但那里什么也没有,熟悉的房间内空无一人。

乐声消失了,仿佛一场幻梦似的从未存在。

他浑身冷得战栗起来,身子终于止不住跌落下来。

他狼狈地呆坐在原地,愣愣地地看着前方,眼里却仿佛什么也没容下。

然后满心的委屈汹涌地漫上来,盖过了所有身体上的疼痛,他无助地任由眼泪夺眶而出,任它们滴落到衣服上和斑驳的血迹混作一团。

“毓骁!毓骁——!!”

他终于忍不住嘶喊起来,凄凉地、软弱地、卸下所有的执拗和清高,带着满身伤痕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奔溃痛哭。

却始终无人回应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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